何鼎曾是先帝最信任器重的长随。
却不容于张皇后,最后被杀。
“何鼎应该认识我母亲。”苏晚晚又补充了一句。
何鼎应该知道先帝与她母亲当年的旧事,所以对苏晚晚也心怀几分怜爱,私下里多有维护。
她记得那次亲眼目睹张咏雨夜揍何鼎之后,何鼎特地过来找她,只说了一件事。
秀宜小公主吃不得落花生,吃了会没命。
陆行简眼神深邃地盯着苏晚晚。
他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晚晚为什么要设计一条虚假的消息?
这条消息漏洞百出,很容易辨出真伪。
然而张皇后还是信了,傻乎乎踏进去,折了自已的一对儿女,自已也遭了老大罪。
也是张皇后当年在后宫里没什么对手,没经历过宫斗的毒打。
“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?”他主动询问。
是为了保护他,还是为了别的什么?
苏晚晚笑了一下,转移话题:
“我身子大好了,皇上不如借这个由头大赦天下,也能让天下人记得皇上的恩德。”
柳溍苛虐已久。
皇帝一旦大赦,民心所向,民众自然会拥护皇帝。
到时侯处置柳溍,水到渠成,效果不而喻。
陆行简眼眸深邃,欣赏之意溢于表:
“娘子真乃女中诸葛。”
苏晚晚笑吟吟:“皇上心里只怕早就这么想了,故意打趣我。”
衍哥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不过也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。
娘亲又聪明又漂亮,爹爹夸她夸得一点儿也没错。
日子一晃到了三月。
一则急报呈上来——前不久任命的兵部尚书胡汝砺还没到任,就死了。
柳溍后背冷汗层层往外冒。
太巧了。
胡汝砺的兵部尚书一职是他据理力争过来的。
皇帝好容易把曹元调走,居然通意了让胡汝砺上任让兵部尚书。
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!
皇上压根就没打算让胡汝砺活着回京城任职!
不行,他得动用后招。
……
苏晚晚生辰的时侯,外祖母陈夫人进宫了,还带了梳着妇人发髻、挺着孕肚的周婉秀。
一为恭贺皇后娘娘圣旦,二为魏国公府的事而来。
“现如今京城里传遍了,徐鹏安没死,被延绥总兵马昂从北元汗庭救了回来。”
陈夫人忧心忡忡地看了周婉秀一眼。
“现在婉秀怀了孕,据说是个男胎,魏国公也不想多生枝节,特意进宫请娘娘一个示下。”
周婉秀看似恭敬实则挑衅地看着苏晚晚。
“皇后娘娘,这事您要不要去问问苏家?”
“不过,听说您祖父腊月里被剥夺了原赏玉带服色,一气之下病倒了。”
她害怕地轻轻拍了拍胸口,蹙眉道:
“只怕知道这事后,病情会雪上加霜。”
苏晚晚脸色冷下来。
“你很想我祖父出事?”
陈夫人也没想到周婉秀会说这样的话,看似关心,却透着股幸灾乐祸。
太不懂事了!
苏婉秀:“哪能呢?”
“皇后娘娘您多想了,我也只是替您担心呢,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。”
苏晚晚冷冷道:“我祖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还轮得到你这个小辈在这咒他。”
周婉秀红了眼眶。
“娘娘何必咄咄逼人?我哪里是咒人?分明是想替娘娘分忧。”
陈夫人气得不行,“娘娘凤l初愈,你不关心她,还尽往她心窝子上戳刀子,亏你太祖母苦苦求我带你进宫!”
苏晚晚安抚地拍了拍陈夫人的手。
“外祖母,您能来看我,我就心里高兴,别为这些生气。”
话音未落,陆行简从外头进来,“为什么生气?”
周婉秀第一个站起来,袅袅婷婷地走到他跟前行礼,那样子委屈巴巴,像受到欺负。
陆行简皱眉,绕过她走到晚晚面前,声音带着丝关切。
“身子刚好没多久,别累着了。”
说罢转头看向陈夫人:“今天就不留您用